舅夜王喻黄别,轰炸北极圈/咸鱼画手

远楼闻雪

瞎几把写。
大一期末galgame作业剧本【大概是
还没写完,存一下。

又名【叛逆期小狗砸疯狂戳人痛点(虽然还没写到)】


…………

秦远楼是我师父。

按平日偶尔来我家打杂兼照看我的陈明说,师父从冰天雪地里把快要冻死的我扒拉出来,给我取名秦楚,靠着四处周济的米粮把我养大。说到这儿陈明还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你当时还是个小崽子,啥都不会就他妈知道玩泥巴和可劲儿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雪从树枝上抖落下来,白色渗进他掺了霜糖的黑色瞳仁里。

可秦远楼什么都没教过我。

那时候江湖上到处流传着白衣秦远楼的谈资,什么剑挑武当、刀抵少林之类的,这都是我十多年前在茶楼听说书先生所讲,我惊于那些先生们连师父的一招一式都描述得一清二楚,仿佛亲身经历。秦远楼那时候经常会带着我出入这些地方,后来便不那么频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人对着师父的所作所为津津乐道,无非也是说他激流勇退是害怕后起之秀超越他等等,毕竟巅峰之时留有传说也算是美事一桩。

每次听到这里记账的我就会停下来默默翻个白眼然后被陈明用收起的扇子敲脑袋。

“专心些。你要是算错了这一季的药钱这个药斋的工钱就可就发不出了,”他好笑地看着我皱起的五官,“掌柜的。”

我猜可能这就是所谓大隐隐于市的情怀,秦远楼在“激流勇退”之后并没有同市井之言一般寻一处世外桃源归隐,而是大手一挥盘下了闹市里一方地产转手做了药斋主人,我则成了陈明口中“掌柜的”。

我咬起了指甲,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来,用出平生八分的虚伪看着陈明,可怜兮兮地问:“你听到这些不觉得这些市井之人妄下断言吗,师父听到会难受的。”我下意识忽略了自己现在也是市井之人这个事实。

陈明又露出每次嘲讽我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看你生气是假不想做账是真。”

这令人烦躁。陈明明显是对师父过去略知一二,可这种时候他一向缄默再三,要么用别的方式打消我试探他的念头,再更加恶劣地提醒我要做的事情。

所以我讨厌陈明。他每次都能在我逃避事实的时候用最恶心的方式戳人心窝子,而且回回都能猜到我的真实想法。

戳人精“啪”地一下展开扇子,装模作样地扇了扇说:“秦远楼几日前又不见了,说不说他都听不见。”

我一时语塞。

师父时常消失不见。这是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情,他会在某日突然出行,留下让我和陈明妥帖照看药斋的字条,十天半月之后回来,带着各地不知名却有趣的土产,这也是我每次最期待的部分。

市井之中对这些侠士似乎有些许误解,他们总认为只要是高手出现在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就一定能认出来,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我的师父维持这样的生活已半年有余,可闹市之中没有任何人认出他。这就是江湖轶事的好处——所有人都只闻其事不知其人,连秦远楼这种江湖中可谓数一数二的人物都不例外,他只要有心让你寻不出,江湖中心,朝堂各处,你皆寻不到他一点影子。

其实我对师父的样子也很模糊。
可能是相处得过久,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实际算来,师父在屋中与我相处的时光不过尔尔,多数时候则是陈明带着我四处定居。想来,连他的影子都记不清。
隐隐地只记得某回我和周遭邻居的孩子打起来时,他从屋檐跃下抱着我离开猎猎作响的白色衣袂和淡淡袭来的,晚风的凉意。

秦远楼很少指责或是大骂我,应说,他连管教我都欠奉,书塾的教书先生表扬我也无法说与他分享,他少部分闲赋在家的多数时间也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或者饮酒,并不与我说话。师父很少喝醉,十几年来我不知道他的深浅。说来有些不敬,照看我或许就是陈明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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